乘火車中途,
一個老粗模樣的中年男人上車,
未幾,他開始脫去鞋襪,
用手指搔腳指,手法有點像母親洗淨鮮雞。
瞧他樣子,很享受。
然後,他拿出一張小刀,
開始往腳掌細細啄磨。
看著皮屑不斷源源落下,他甚是陶醉,
有時還把手遞到鼻子嗅嗅,像是廚子試味。
坐在他前排有二個人,其中一雙情侶非常纏綿,
喁喁細語的同時,
沒注意一雙臭腳在他們身後不到半呎。
最後,他把襪子塞進褲袋,準備下車。
先是一把按住前面座位靠背的扶手,
然後沿著兩排位子中間的通道緩緩而行,
由於車子顛簸,
他的雙手連連抓到每一個位子的靠背,
他往下走的情況我看不到,
不過以他的身手,應該需要用盡整條扶手。
車上大部份乘車還沒有下車。
只有我坐在最後一排,
也只有我看到他雙手幹過什麼,
下車時我也刻意等到最後才下車。
雖然我身手魯鈍,但我寧死也不用扶手。
下了車,舒了口氣,我比所有乘客都幸運。
轉念一想,其實我剛才坐的位子,
也可能給類似的人坐過。
也許在中心摸過的扶手、
按過的電梯按鈕、推過的門,
都有類似的人觸摸過。
我們都曾經搔過別人的臭腳,挖過別人的鼻孔。
誰也有機會,
誰都躲不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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